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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四卷楝亭图初探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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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四卷《楝亭图》初探

高树伟摘要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四卷《楝亭图》,卷中题咏者五十七人,勾稽文献,卷外尚有十四位作者所撰楝亭诗赋,凡七十一人、作品六十五篇。《楝亭图》最初曾以册页流传,后改为卷子,卷中折痕是大致区分无系年题咏写作时间的考据点。卷内部分题咏者所钤闲章如“隐居以求其志”“相看唯月华”“吾亦淡荡人”等,透露出避世隐居的情思。在清初康熙帝笼络江南士子的大背景下,于文学艺术层面,透过曹寅这一特殊纽带,纽合了晚明士子怀念旧京、避世隐居等复杂情愫。题咏诸人将楝亭诗收入别集并刊刻时,存在不同程度的修订。考察这些基本问题,对进一步研究《楝亭图》的作者、题咏诸人及其诗画、书法等有重要意义。关键词楝亭图楝亭诗曹寅明遗民隐居

追记:年12月29日,曾在中国国家博物馆“曹雪芹《红楼梦》与中国文化”学术研讨会口头发表此文。承北京曹雪芹学会胡德平会长、位灵芝老师帮助,有幸目验原件,参酌近些年的最新研究,另做了部分修订。四卷《楝亭图》至今未影印出版,也未数字化公开,研究者要调阅原件仍十分困难。但随着近些年古籍数字化工作加速,周密查检与此相关的文献,无论是审视图卷形制、内容,考定其名,还是研究图卷印记、递藏、改装、辑佚、校勘,对《楝亭图》、题咏及相关问题的认识,都会有新的推进。谨以此文纪念胡文彬先生。年8月

一、引言曹寅的父亲曹玺(字完璧,?-),任江宁织造时,曾植楝树于庭,树大成荫,爰筑亭其下,公暇则读书、课子其中。康熙二十三年()夏,曹玺卒于任。曹寅至金陵,见亭坍圮,追念旧德,为之重修,以曹玺所植楝树扶疏其旁,名曰楝亭。[1]请黄瓒、张淑、禹之鼎、沈宗敬等绘《楝亭图》,遍征题咏,[2]蔚为大观。清乾隆以后,由于题咏层累、形制变化,对这四卷《楝亭图》的称述,颇为随意。考卷中题跋,卷二戴本孝跋云“因出示荔翁老先生《楝亭图》册”,秦松龄跋云“题《楝亭图》”,卷三王鸿绪跋云“试展《楝亭图》,难以绘事量”。可见当时题跋诸人,皆称其为“楝亭图”,并无异名。此后,陆时化《吴越所见书画录》(下称《书画录》)著录为“国朝恽南田诸名贤楝亭诗画卷”,吴大澂《辛酉日记》称其为“楝亭十图卷”,张伯驹在各卷附纸题签作“楝亭图”,启功称“楝亭图咏卷”。晚近各家,对这四卷图的著录、命名,多从启功说,称其为“《楝亭图咏》”。[3]《楝亭图》曾由册页改成卷子,随时间推移,题咏日多,各家题咏先后次序也有过调整,题咏虽层累其上,终依附于图。对其命名,或仍应因其旧称“楝亭图”。[4]今所见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四卷《楝亭图》,[5]绘图、题咏者凡五十七人(亦有绘图兼题咏者),勾稽文献,卷外尚有十四位作者的楝亭诗赋佚篇,凡七十一人,六十五篇(不含已知亡佚篇目及作者)。绘图者有宫廷画师(如禹之鼎),博鸿之士(如严绳孙),也有布衣、隐士(如戴本孝、恽寿平、陆漻等)。题咏者有满族贵胄(如成德),明遗民(如王方岐、陈恭尹等),多是文坛巨擘(王士禛、姜宸英等),也有尚未考清身份、生平未详的(如黄瓒、袁瑝),足见当时征咏之盛。周汝昌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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