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以治好白癜风 http://www.txbyjgh.com/读书,或许正在变成一件拧巴的事情。封面可以被包装,阅读成了拍照的pose,读后感是炫耀学识的谈资,长度是书单的主要衡量标准,腰封成了书商争奇斗艳的舞台,唯独距离读书本身越来越遥远。
比如今天,世界读书日,在各种各样的热闹过后,我们能匀多少时间给阅读和思索呢?
几天前,湖南图书馆发布的报告显示,女性读者借阅量占比64.6%,男性读者借阅量占比35.4%。不出意料,微博上的男同胞倒起了苦水:生活累,男人苦,回到家就想躺在沙发上刷刷手机,读书少情有可原。“书中自有千钟粟”,在我们的传统里,读书很多时候不是一种享受,而是向上攀登的绳索。坚持读书,不足以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反倒需要苦行僧式的恒心。
在空泛地谈论读书之前,首先应该消解掉读书背后沉重的意义,读书就是读书,一个人得以超越自身空间和时间的局限,看到关于这个世界更多细节的窗户。
由此,我们新周刊新媒体内容团队组成了一个“硬核读书会”,将通过定期的读书、分享活动,试图为大家寻找那些有趣、有智、有料的好书。
不破不立,吹沙见金,首先,我们要挑出几本牛皮癣一般长期盘踞于各大书单的平庸之书,提醒诸位不要人云亦云,谨防踩坑。
《菊与刀》
一幅过时的日本地图
作者:[美]鲁思·本尼迪克特
译者:吕万和/熊达云/王智新出版社:商务印书馆,出版年:-6
日本人是一群怎样的人?
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听上去实在有些突兀。就像问中国人/美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各自都有什么特点,初听让人表达欲爆表,但七嘴八舌下来,总归是一团乱麻,没有头绪。
上世纪四十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局势基本明朗,日本战败,美国成为获胜一方。美国人类学家本尼迪克特写出这本《菊与刀》,用“菊”和“刀”来指代日本国民性格中矛盾的两面,向美国人乃至整个西方世界回答了上述问题:日本人到底是怎样一群人。
鲁思·本尼迪克特(-),年摄。
在书的开篇,作者这样解释菊花和刀各自的含义:日本人好斗又温和,黩武又爱美,骄傲又有礼,顽固又善变,驯服又不愿受摆布,忠贞又多变,勇敢又怯懦,保守又开明……围绕以上种种矛盾,她展开研究和论述,并在结尾处针对美国的战后对日政策,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先呈现国民性中的矛盾,然后对这些矛盾进行归因分析,最后回归现实,把研究成果与战后政策相结合,这一条清晰的脉络,历来被《菊与刀》的拥趸津津乐道。但如果仔细审视,就不免要怀疑:一开始所谓“菊”与“刀”的对立真的成立吗?
那一连串的“既……又……”看上去就像今天流行的性格测试,含混模糊,似是而非,存在巨大的解读空间,如果用手遮住前面的主体,所有选项都能让人轻易地对号入座。比如,我们把这些描述套用在任何一国的国民身上,看上去都有那么一点道理:保守又开通的中国人,骄傲又有礼的英国人,黩武又爱美的美国人,顽固又善变的俄罗斯人等等。你当然可以就此提出许多反例,但“日本人”三个字,又何尝不是一个包罗众生的概念?
年9月2日,在美军中将理查德·萨瑟兰的监督下,日本外务大臣重光葵代表日本政府签署《降伏文书》。图/LT.StephenE.Korpanty
事实上,国民性批判很容易陷入这种难于证明、易于证伪的境地。无论是林语堂的《吾国与吾民》还是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都受到过扣帽子、贴标签、泛泛而谈、一概而论的指责。
当然,对于本尼迪克特的努力和成就仍应保持尊重。她在没有到过日本的情况下,仅凭西方人的游记、日本的文艺作品、日军的笔记和对日本战俘的访谈,就写出这样一本在当时具有相当洞察力的作品,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引起日本国内的共鸣。
但是,在阅读《菊与刀》一类书时,我们也要时刻警惕,不要走入某种刻板、单一、简单对立的认知,而这又尤其容易通向偏见。
年5月1日,日本正式改元“令和”。
刚刚过去的四月一日,日本公布了新年号“令和”。战后的半个多世纪里,日本人相继经历了昭和、平成两个年号,这个岛国的社会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经济腾飞到泡沫破裂,城市化水平前所未有之高,少子化和原子化并存,二次元文化席卷全球,成为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日本最重要的文化输出……种种旧事物湮灭,种种新事物萌生,今天再用菊和刀的比喻去解读当代日本人,似乎更加缺乏力度。
著名旅日作家李长声曾经评价:“就《菊与刀》来说,情感上未必是客观的。此书出版于半个世纪以前,其后日本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事实上,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有日本本土学者批评该书“缺乏历史层面的考察,把日本人当成了同质性人群,忽略了阶层以及职业上的差异”,而且把“日本军方的想法误解为是全体日本人的想法”。
从中学到大学再到走入社会,《菊与刀》几乎一直是中国人必读书目的上榜之作,而一衣带水的日本,也一直是从学界到大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