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毕业两三年,似乎迎头撞上书业“萧条期”;35岁编辑已经有了一定积累,但对未来发展能够看清吗?45岁的资深大编是不是已经内心笃定知道该做什么了呢?
上期《中国编客》,我们邀请了从业年限在15年甚至20年以上的资深编辑分享了各自不同的做书心境(链接:与20位资深编辑畅聊:35岁迷茫,40岁就会好吗?)。本期,我们继续邀约工作年限在10年左右,更年轻一拨的编辑和我们聊聊:25岁很难,到了35岁会好吗?35岁这么累,回到25岁就一定能玩转吗?
年,古月(化名)进入出版行业,在一家民营图书公司做编辑。认识几位百万册畅销书编辑,和他们一起共事。回想这些年的职场经历,古月能明显感觉每隔3~5年,伴随着读者更迭,曾经的畅销书就会下滑,不少编辑渐渐消失,离开书圈。“还是那几家出版公司,大佬还是大佬,编辑早就换了几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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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几乎所有的图书公司、出版社编辑、销售甚至营销的考核制度、收入都与销量挂钩。“要求编辑每年出畅销书,真是一件非常累心累人的事情。”图书公司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不停向前,畅销书就是燃料。年,古月已是同行口中的“畅销书编辑”。他自嘲:“百万册销售业绩狗屎运一样砸在自己头上,给同行们讲经验说技巧,意气风发。”但到了年,运气好还能有两三个10万册,就很满意了。但近年,感觉越来越困难。“心里发虚,其间还夹杂各种怀疑、反思和调整。”
渐渐地,古月越来越不愿意多聊做书。很多时候,他更愿意相信,畅销书是老天爷给饭吃。所谓的“畅销书编辑”只是运气不错而已。入行越久,他看到很多对做书有想法、有水平的编辑,“他们才是行业的良心”。
做书越来越难?
榜单和口碑效应越来越难聚焦。销售环境改变,直播、视频的热闹不但挤压了图书的利润,分化着图书的销售渠道,同样也分流着注意力和时间。
从近年的畅销书市场看,公版书算是离我们最近的一波红利(公版书没有稿费,具备一定价格优势,外加网站促销销售、装帧和营销加持)。但如果只是简单消耗作者,没有内容和营销支持,热度便很快冷却。很多书在销售榜单上出现后,迅速消失不见,节奏越来越快。另一方面,*策收紧,出书变得越来越慢。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策划编辑木之易与古月从业年限相当。一直在深耕哲学与人文社会科学方向的学术出版,同时还在大学社教材主业产品线经营上拓展深挖积蓄能量。谈及当下“做书”的感受,她毫不讳言对工作的怀疑“时刻存在”。“不夸张地说,应该是每天都在自我怀疑中磨砺心境。以每日清零的思维惯性来迎接编辑工作看似简单重复、吹毛求疵的每一天。”
年入行的NARS(化名),一直在民营图书公司摸爬滚打。对他而言,编辑生涯最重要的节点是回到曾经离职的公司后,自己的身份从编辑变成了职业经理人。“这是另外一种体验。”去年NARS的团队做好了今年可能大幅下滑的心理准备。但为了不下滑,为了干掉这个可能,他们持续努力,结果反而略有增长。但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虽然过程很难,但都是很正常的职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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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选题端的资源争抢变得越来越厉害,伴随着出版公司上市圈地的需求,花大价钱对*心态争抢作者的操作屡见不鲜。优质版权越来越集中于几家大型出版机构手中,中间层的出版机构生存空间变得越来越小,畅销书的窗口期也在肉眼可见地缩短。
电子工业出版社博文视点总编辑侠少年入行,他曾经的“高光时刻”很多来自结果驱动——大爆款书的问世。但近年,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的快速转变,竞争更剧烈,读者更挑剔,营销触达和转化率变低。他感受到来自于消费端、市场端最大的变化是读者对产品形态和预期体验发生了根本改变:出版方的产品供给滞后;读者购买场景从主动搜索转为被动跳转,从自主下单到越来越多被某种情感或利益纽带绑架下单。
相对于古月和NARS的民营公司经历,湖南文艺出版社社科图书编辑部部长吕苗莉在“国企”待了11年。从她的履历不难看出,国企编辑的成长氛围相对“安全”,没有来自市场端过于猛烈的冲击。吕苗莉职业起点是编辑湖湘人文阅读品牌、连续出版物《读有所得》,迄今已推出余期。年,她开始参与重大文化工程,先后策划并主持《中国民间游戏总汇》《中国民间口头叙事文丛(第一辑)》《常书鸿全集》等多个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
年,吕苗莉开始思考学术出版如何走进大众视野,先后策划、推出“刘再复悟语四书”(其中《西游记悟语》已上市、《红楼悟语》《三国悟语》《水浒悟语》即将上市)等书。从涉足的出版板块看,她一直深耕在人文社科领域。从产品形态看,她也在逐步靠近大众市场。
“如果说,10年前行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