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搜索”彰显出的立法前沿问题
一位人大代表主张将“人肉搜索”纳入刑法管辖范围，立即引起了媒体的躁动，很快立法提议人出来解释说，他的提案是针对个人信息保护，而不是“人肉搜索”。一场争论将要平息，但在笔者看来，不管“人肉搜索”究竟该不该入刑，在络时代如何保护个人的隐私，倒是我们的立法者必须思考的一个“前沿性”问题。而“人肉搜索”却正是一个恰当的样本。 反对对“人肉搜索”行为进行专门立法的人主张，“人肉搜索并没有原罪”，它仅仅是一种技术，“正如刀具可以用切菜，也可以用来砍人，我们却不能将刀具入罪或将所有持刀的人都入罪”。但在笔者看来，问题并不如此简单。 我想问的是，刀具虽然本身没有原罪，它可以种菜也可以用来砍人，但是，枪支呢？再进一步，导弹呢？核武器呢？如果一个人声称，他拥有一件核武器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收藏”，可以吗？ 当一把“刀具”锋利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是简单的“工具”了！ 别以为上面的推论是天方夜谭。国外一位*事发烧友，有一天突发奇想，想要自己生产一枚导弹。但是，谁会帮助他完成这个过程呢？没错，络。令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导弹，从设计图纸和全部零配件，在上全部可以采购到，所幸他的行为被及时发现。这事提醒我们，我们过去那些不容置疑的权利的边界，在络时代，可能需要重新审视。 回头来说“人肉搜索”。我觉得，当下立法者需要考虑的是，在络时代人际传播的规律和前络时代有什么不同？这种不同，在面对保护公民个人隐私时，又到底是否需要新的立法调整？在我看来，需要调整的理由可能更充分一些。 络时代人际传播最大的特点是，传播路径不再是点对点，而是点对面；不再是口口相传，而是向全世界发布。在“人肉搜索”中，刨去一些发布者发布的明显有悖现行法律的个人隐私行为，还有可能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就是每个人提供的信息可能都是合法的，但是，经过民各自信息的拼凑后，却会产生对当事人相当不利的结果。果真如此的话，当我们按照现有的法律去调查，可能在一个当事人受到严重伤害的情况下，却找不到施害者。我这里说的“找不到”，不是指络时代的寻找成本高，而是这些人的行为，如果孤立地看，可能是完全合法的。在前络时代，由于信息传播是点对点进行的，聚集度非常低，信息在传播过程中无法做到高度共享，上述情况很难出现，但是，这一规律，在络时代被彻底颠覆了。 不管怎么说，在一个以维护公民权利为目标的社会，如果出现了公民权利频繁受到侵害而又找不到施害对象时，法律就必须进行积极的面对和调整。但怎么调整，如何调整，是相当考验智慧的。因为法律在保护公民隐私的同时，不能伤害公民言论自由的权利。这个原则，在络时代仍然适用，并应该继续坚持。 具体到如何调整上，依笔者的看法，在上发布针对某位公民的“络通缉令”的行为，有明显侵权的嫌疑，尽管这种行为在非络平台可能不构成侵权。因为非络平台上，这样的信息征集基本是无效的，但在络时代，却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诸多“人肉搜索”导致的侵权后果，都来源这个行为。更关键的是，对这种行为本身的限制，并不会伤害到络社会的言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