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徐徐落下了帷幕,一场关于“粉丝”“主播”“高管”“企业”之间的爱恨情仇大戏,被事件中人物、参与者、围观者、添油加醋者不断激荡发酵,长时间霸榜热搜。
从事件的发展过程来看,随着网友的质疑声不断升级,虽然东方甄选和主播董宇辉分别对此事作出了回应,然而,部分网友仍对公司回应表示不满,认为东方甄选没有给予董宇辉合适的工作地位和合理的报酬。
(一)
看似管理问题,实则利益分配不公
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表面上看是管理问题,深入探究则涉及到原创归属和知识产权问题,然而核心矛盾是“利益分配不公”。体现出来的就是“小编”们急于证明“小作文”究竟是谁撰写,“丈母娘”们急于证明董宇辉的贡献和维护董的地位和个人收益。
因为在过去的这一年中,东方甄选真的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董宇辉凭借一己之力带火了东方甄选之后,半年后也就是年1月,“新东方在线”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东方甄选”,这时候的股价对比最低的时候飙升了多倍。年6月到今年5月31日,东方甄选净利润为9.71亿元,GMV达到了一百亿元,总的订单数达到了1.36亿单。可以看出消费者用订单和消费,实打实地为自己喜欢的主播表达了喜爱之情,这是对董宇辉的才华和为人买单。
但如此巨大的收益有多少分配给了董宇辉和“小编”们呢?行业人士、靠直播赛道实现翻身的“真还传”主角罗永浩在网上表示:
"抛开情感和情绪,横向比较分析一下就知道这件事有多荒唐和恶心了,谦寻、辛选、小杨哥都是家族企业,利益都在自己家,这没什么好说的。美ONE的创始人不是李佳琦,李佳琦本来只有一点点股份,但成事儿后早就调整成大股东了(即便不是单一最大股东),虽然他到今天也肯定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家。媒体报道显示李佳琦在公司是要拿走大部分利益的,这不是美ONE的老板厚道,这是市场价值的公平分配。东方甄选想去董化也无可厚非,但过程中董宇辉的贡献完全没有公平公正的回报,利益完全没有保障(他自己说拿得“够多了”那是他厚道或害怕,分配得“够不够”,商业是有它自身的逻辑和公平合理性的),还要被小人庸才蠢货欺辱。其实,按直播电商头部化高度集中的客观事实和规律,董宇辉在东方甄选拿走至少一半左右的收益才是相对公平的。东方甄选如果不服气,做一段时间的AB比较测试,看实际转化数据就知道了。但是他们会这样做吗?敢这样做吗?"
风波已经收场,结局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可以看出,“丈母娘”们对“女婿”的关心帮助董宇辉要回了本应属于他的那份收益。
(二)
另一个没有得到支持的“董宇辉”:作者
董宇辉的渊博知识、滔天口才从何而来?读书。熟悉董宇辉的人都知道,董宇辉的工位总是堆满了各类书籍,在直播间里,他致力于在把自己对阅读的认识传递给更多人,所有人都是站在无数前人的知识肩膀上,才看见了历史长河的璀璨,才听见文化悠扬的吟唱,可以说没有前人的智慧结晶谱写的书籍,也就没有董宇辉直播时的妙语连珠,所以他鼓励阅读,也鼓励大家通过购买正版书籍来支持作者,只有出版业的健康持续发展,才能带来源源不断的知识源泉。
但是在阳光的背面,电子书领域,盗版电子书和互联网阅读平台以惯用的“免费内容换流量”的商业模式正在深深伤害创作者的权益(指除网络文学外的出版类图书)。互联网阅读平台绕过作者们赖以生存的版税制,以固定金额补贴出版社获得内容授权,转身凭借免费内容捞取巨大用户和流量,有了流量互联网平台变现的方法可就信手拈来,这个过程中没有版税分成的创作者们几乎得不到丁点收益。
年纸质书、电子书行业全线走低,行业人士更是直呼“别了,电子书”,这种商业模式是以牺牲作者的利益为代价,换取的是互联网公司的收益,伤害的是书业长远的发展根基,没有收益的支持也就没有作者创作和进行互联网发行的动力,最终读者也会深受其害。
(三)
作者,没有“丈母娘”关爱的受害者群体
其实,作者们从电子书诞生之日起,就无数次为权益受到侵害而发声。除了长期存在的电子书盗版泛滥外,作者群体也往往拿不到互联网阅读平台的利益分成,这里总结几点原因:
一:非著名作者在与出版社签署纸书出版协议时,往往必须一并出让电子书信息网络传播权授权,没有针对电子书授权或点击量收益分成协定;
二:目前主流互联网平台均为基于“信息网络传播权”授权的商业模式,内容一次性买断,没有透明的结算的模式;
三:类似网文模式的以点击量付费模式,只适合特定种类的书籍,如章回体小说,不适用于严肃、严谨的图书内容。
这个群体缺乏广大群众的发声与支持,甚至相反,有很多惯于“白嫖”的读者认为电子书就应该免费,作者群体已经从刚开始时的奔走呐喊,到长时间的无可奈何后的躺平与无可奈何。
窥一叶而知秋,根据北京开卷发布的《年图书零售市场年度报告》,去年图书零售市场码洋(指全部图书定价总额)进一步下降,同比下降11.77%,市场规模倒退到年的水平,跌破亿元关口。数字时代,数字化阅读已经占据阅读的半壁江山,如果再不对免费阅读说不,出版将持续滑向泥潭。
西方学者C.K.切斯特顿说,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你晓得会失去它,自然就会爱上它,你喜欢的书籍背后的作者们也是。
(四)
实现版税制分配的数字图书
无利而不往,除了打击盗版外,数字化阅读想要像纸书那样绵延发展,必须确立一套清晰的分利模式,尤其要先保障创作者收益,杀鸡取卵之法不可取,为建设更健康、良性生态的创新融合发展出版生态,业界推出数字图书出版解决方案,数字图书实现按本按册出版发行图书电子复制件,以版税制分配各方利益,创作者可以清晰透明地根据销量计算收益。
相较当前有限的信息网络传播授权费用,延续纸书成熟的版税结算机制,更能驱动作者的积极性,并保障出版社、销售商等各方能够按约定的版税率和分成比例获得相应的收益,如此才能促进电子书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数字图书采用按本(册)出版发行的模式,在这种模式之下,版税制才能在网络出版时代继续发挥其对整个行业发展不可或缺的作用。只有以本(册)计算,才能做到版税透明,作者可以从每一本销售的电子书中获得版税,出版社及销售端才能获得图书销售带来的收益,用户才能获得电子书数字副本的所有权,拥有处置这个数字财产的自由,把电子书出借、转售、或赠送他人,保障并发挥了消费者权益。当出版社、作者、渠道、用户各方的权益都能获得保障,整个行业才能有序发展。
不是每个作者都能像余华老师一样每年有万的版税,可以微笑坦然面对盗版和免费。不论是以直播带货中的“董宇辉”“小编”“东方甄选”,还是图书出版中的“作者”“出版社”“发行平台”,都是互相需求、互相依托的生态关系,引入数字图书版税制方案合理分配利益,才能有健康而又长久的发展前景。也请读者们以购买正版纸书、数字图书的方式支持创作者,饮水思源方能成其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