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哲学》—来自上世纪哲学家的忠告
货币只是一条通往最终价值的桥梁,而人,永远无法在桥上栖息。人最终能够在桥上栖息的,是自己的心灵。——《桥与门》
在马克思看来,商品的价值被用货币表达是价值形式发展的最后结果,不论是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货币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不管在人类的物质生活还是精神层面都有着最全面、最深入、最具蛊惑力的影响。通过与《资本论》的对比齐美尔对货币和资本主义的批判就显的十分温和。
金钱变上帝
现代资本主义发展中,金钱愈来愈成为人心目中的上帝,金钱不仅占据了人的物质领域,还统治了人的精神世界。齐美尔在《货币哲学》中把金钱和上帝进行了比较,他认为将金钱作为中心的生活所产生的生命感觉,与将上帝为中心的生活所产生的生命感觉有形式上的类似。
传统宗教信仰在现代性思潮的冲击下,出现个体宗教信仰的危机。韦伯以“理性化”的理想类型概念说明西方的新教伦理能完成清教徒伦理生活与经济行动的彻底理性化,由此才能产生西方这种工商业形态的资本主义。现代性的问题是理性化的膨胀使得传统宗教信仰代表的价值理性衰落,使人们陷入多元的价值冲突中而不再能被崇高的精神信念所感召,只能自己作出非理性的价值决断。
人们相信金钱万能,就如同信赖上帝全能,在尊重财富和崇拜金钱的社会里,金钱逐渐获得了绝对的中心地位,成了人们心目中的上帝在个人生命中,有些目标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期望或追求的,如美好爱情、神圣事业等但从原则上讲,人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追求金钱,对金钱的渴望轻而易举地成了一种激励人的持续精神状态金钱的无限可使用性,无限可能性和恒久需求性使人们容易产生接近幸福的感觉,仿佛有可能比以往更容易获得自我所想所求的一切,也有可能一下子获得值得追求的东西因此绝大部分人都把赚取金钱、花费金钱作为自己的人生目的。在不同程度上,每一个个体、阶级、国家都具有拜金主义倾向,都有现代式的“贪婪”。
金钱对个人的异化
实际上,凝聚在金钱上的并不是人的真正实际需要,而是被人为附加上的想象的需要,如声望、莫名其妙的心理满足等等一个人真正的具体物质需求是有限的,吃穿住行总有过犹不及的时候而金钱作为一种抽象的数字符号,人们对它的渴求是无止境的。
在金钱扮演了万能的角色后,“它把坚贞变成背叛,把爱变成恨,把恨变成爱,把德行变成恶行,把奴隶变成主人,把主人变成奴隶,把愚蠢变成明智,把明智变成愚蠢,它更是混淆了人自然的必须需要与虚假需要金钱奢侈地演变成了一种象征性追求,不是为了占有或享用具体实物,而是为了获得某种地位、荣耀和时尚。这些金钱病态导致人们成了金钱的奴隶,失去了人真正作为人的价值和尊恶。自甘堕落为金钱的奴隶,“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占有金钱中”,从而异化了自我。
随着消费社会的产生,消费取代生产的地位,支配着整个社会结构.这些由高额货币代表的商品,在消费社会中,消费的不是物品,而是符号意义。价格高并不与商品质量相关,而是与其代表的社会阶级有关。
金钱为人发展提供空间
金钱增加了人的相对独立性,自由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关系,是从一种主体离群索居的纯粹内在状态自由发展的僵化固定形式,转化为多种多样的模式,当“人的依赖”关系占统治地位时,“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都不能想象会有自由而充分的发展,因为这样的发展是同(个人同社会之间)原始关系相矛盾的”。金钱的无穷的灵活性和客观本质,有助于人们从人际关系中剔除“人的依赖”关系。金钱消解了人的血缘等级、宗法等特定的人身依附关系,为个人谋取现实自由清除了障碍。
金钱扩展了自我存在的可能性。每个人存在的基础之一是拥有一定的占有物,并且其占有物的特性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这个人活动的自由度占有物越是一种货真价实的具体事物,人就越要适应它,受制于它当占有物是金钱时,人的存在与实物财产生了分离,因为金钱意味着无限可能性。“它们就像一望无际的湖,人们可以视手边容器尺寸的大小,从湖泊的任何一边汲取容器足以盛装的水’,金钱可以不加区别地,不费周折地化身为每一款形式和每一种目的;它意味着比其它任何实物财产更多的内容;它是形式上最百依百顺的对象,可毫无保留地遵循任何人的所有意志;它同等程度地听从任意一种指令,如怎样花钱,买卖哪一种物品等等。
财产可能为你服务,但也可能把你奴役。——贺拉斯
货币转化了传统社会中的身份地位和财产拥有方式,使人从传统的财产认定中解放出来,而一味的追求货币所带来的权利和自由,这是一种空洞的、漂泊没有人生意义的自由。金钱是人类实现自己目标的工具,而不是最终目的。
本期作者:杨轩宇(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陕西省乡村治理与社会建设协同创新研究中心19级硕士生)
本期编辑:杨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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