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1:您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信息技术及其在图书馆中的应用研究,对于技术发展对图书馆的影响有着深刻的了解。从某种程度上讲,智慧图书馆也是技术多年来在图书馆运用所结的果实。因此,我想请您从技术演进的角度谈谈智慧图书馆产生的历史过程。
刘炜:智慧图书馆这个概念在国内很早就提出了,形成为一个热点领域也已经有十多年历史。近年来开始有一些技术实现方面的系统探索,特别是今年国家图书馆提出国家智慧图书馆体系建设规划,让人们看到建设智慧图书馆已成为国家工程,必然带来图书馆事业从整体上的赋能和升级。
与数字图书馆一样,智慧图书馆说到底是一个技术进步的产物,我们认为它是数字图书馆发展到人工智能时代的一个结果。但图书馆行业其实在人工智能技术大发展之前就开始尝试“智慧图书馆”的服务理念了。
无线射频技术开始普及之时,就有无人图书馆的说法,当时也有称之为智慧图书馆的。当图书馆采购的每本图书都贴上了RFID标签,用对读者进行身份识别的“读者卡”也可以进行无接触感应扫描时,图书借还的过程就可以变得非常简单,于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中可以通过自助服务设备,让读者能够很方便地自行完成图书借还流通过程。这种无需图书馆员介入的设施可以提供24小时无休止服务,就成为最早的智慧图书馆雏形。
为什么无人图书馆就可以被称为智慧图书馆?这与人工智能最早的评测方法有关。人工智能最早的提出者阿兰·图灵在年发表的一篇开创性的论文《计算机器与智能》中提出一个思想实验,用以判别机器是否具有了人类才有的“智能”,这就是著名的“图灵测试”。图灵巧妙地利用了对结果进行判断而不是对方法过程进行评测的方式来判断智能,即当机器的行为让人无法区分是来自于机器还是来自于人时,就可以认为这台机器就具有了人工智能。
图灵测试图示
photofrom:wikipedia.org
因此智慧图书馆也可以如此简单定义,即图书馆通过采用新技术,让很多服务可以由机器完成,而同样受到读者的欢迎,这样的服务就可以称之为智慧服务,这样的图书馆就具备了智慧图书馆的基本特征。
随着技术的进步,智慧图书馆当然不满足于仅仅采用了RFID等相关技术,提供无人借阅这样一种形式,而向全方位、全流程、全覆盖方向发展,涉及空间、服务和业务等各个方面。例如国内很早就提出了根据读者画像和资源画像进行精确推送服务,根据借阅情况和同类图书馆收藏情况确定采购*策等,还有更多的体系化的需求甚至解决方案都在酝酿、探讨和开发中。
Q2:从您前面介绍智慧图书馆产生的历史过程,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智慧图书馆一经产生,就是集范畴、体系、实践于一体的历史发展过程。由于智慧图书馆实践活动尚未充分展开,我们对于智慧图书馆范畴的清晰界定还需一定时日。因此,请您谈谈您对智慧图书馆体系的研究和思考。
刘炜:智慧图书馆的确包含了很多东西,而且对不同的人来说是不同的东西。自从年就有人随着智慧地球和智慧城市的提出而提出这个概念,图书馆界更多是从理论上,从对图书馆未来的影响上进行探讨,这方面国内学者例如王世伟先生做了大量工作,对这一热点领域的形成可谓功不可没。直到近两年,智慧图书馆才发展成为一种实践,而且这种实践是伴随图书馆技术应用的更新换代开始的,可以说是技术引领的。所以相对于学界的理论探索来说,技术研发和应用实践其实是滞后的。
目前随着智慧图书馆国家工程的推进,以及在高校图书馆和研究型图书馆中普遍开始的下一代图书馆服务平台升级,智慧图书馆需求调研和功能开发是顺利成章的事。然而目前也存在不小的隐忧,主要是学界和业界对于智慧图书馆建设的艰巨性和复杂性认识不足,造成调查研究不充分、资源投入不足。
在过去我们的经验里,图书馆的技术进步,只需要集中一定的公共财力,在单点技术应用方面取得一定的突破,就可以普及开来,惠及整个行业。但智慧图书馆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我们对图书馆在未来社会中的职能和目标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把握,对未来网络社会知识交流的规律和趋势缺乏透彻的理解,没有充分讨论、争鸣、合作、探索、试错,对互联网时代社会系统工程方法缺乏学习和认识,还想按照以前的经验推进智慧图书馆实践,成功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我们首先需要重新定义图书馆的“保存文化、开展教育、普及知识、促进交流”四大职能在数字时代的存在意义和保障方式,智慧图书馆首先也是要强化图书馆的基本职能,即使这个基本职能会发生一定的改变,例如我们不能再把图书馆仅仅局限于载体服务(即文献服务),而要定位于社会知识交流。从这个层面来说,智慧图书馆虽然是一种技术应用,但更是一种观念更新,对于智慧图书馆的全方位研究有助于进一步阐释“图书馆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有机体”,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带来新的问题和新的假说,值得进一步深入探讨,把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引向深入。
Q3:智慧图书馆建设涉及到的关联技术多种多样,其中最为关键和核心的技术有哪些?请您谈谈这方面的情况。
刘炜:从技术上讲,智慧图书馆的确涉及到众多的技术,是一个技术体系。我们很难判断所谓的“智慧”到底是从哪个环节、由什么技术产生的,虽然有一些技术,例如机器学习、定位技术、生物识别技术、传感器技术等等起到比较关键的作用,但他们都不是单独起作用,必须与其它技术,例如数据处理与分析技术共同实现功能。传统技术和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智慧技术”是无缝对接,没有界线的。
与学科分类不同,对技术的分类也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我们一般可以从应用的角度命名技术,且很多技术并不是很单纯很独立的单项技术,而是众多技术的综合,所以这里也从应用的角度讨论智慧图书馆的技术需求,同样的技术应用可能背后采用完全不同的技术或技术组合,这里就不多做区分和解释了。
智慧图书馆首先需要实现图书馆基本职能,网络时代其职能的实现不能满足于对传统资源(图书期刊报纸)的收藏整理提供等服务,而要定位于知识交流,此时知识的形态可以是包括各类数字格式的任何形式,以及通过各种场合、设备、屏幕来提供,因此要充分利用各类信息技术,涉及知识创造和表达、知识传递与互动、以及学习认知接受等知识交流全生命周期过程,而其中的核心技术应该是指与图书馆核心能力有关的技术,如知识获取、组织、提供、发布、分析、挖掘、交流等有关的技术,当然图书馆空间服务的相关技术也在其列,这类技术当前也正在全面对接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技术。
本次访谈完整版内容将由e线图情稍后发布。
有关智慧图书馆的种种问题,欢迎大家在这里留言提问,刘炜副馆长将及时回复。我们还将在留言作者中抽取一位,赠送一份上海图书馆的文创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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