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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行业的现实挑战与未来路径
——以德国公共图书馆为例
文/区听涛
年3月以来，德国文化行业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严重影响。与剧院、音乐厅等其它文化机构相比，德国图书馆行业由于较早地实行了多样化的网络在线服务，读者用户们可以更多地使用数字媒介、教育和信息资源。疫情期间，德国图书馆行业开拓思路，尽力克服疫情带来的负面影响。行业协会认为，图书馆作为社会的创新推动器，不能因为抗疫而缩减财*投入进而危及行业生存。
雄厚的事业基础
自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德国图书馆为读者用户提供新图书、数字产品的数量明显增多，为那些不能出门的居家民众提供了文化产品和服务，减轻了精神压力。德国图书馆行业在疫情下能较好地发挥作用，是因为拥有较为雄厚的事业基础。
日前，德国图书馆联合会发布了《图书馆形势报告：/数字与事实》。根据这项报告统计，德国共有家公共图书馆和科学图书馆，每年访问次数超过2.23亿。该报告提供了年的统计数据，目前还没有年的数据。
在年，德国公共图书馆的图书、电影和音乐资料借阅量共达3.4亿册（件），仅通过公共图书馆在线电子平台“Onleihe”（“在线借阅”）借阅的电子媒体资料就有万件。公共图书馆的阅读座位总数为个，科学图书馆的阅读座位总数为个。人口5万以上城镇的图书馆中，网络覆盖率为92%，其中85%的图书馆开通了局域网。
年，公共图书馆、科学图书馆共举办活动41.6万场，包括朗读会、展览、数字阅读推广、媒介素养教育、游戏大会、创客空间、编程工作坊、语言班及各种培训。其中在公共图书馆里举办的19.8万场活动是为少年儿童举办的，占比48%。
在科学图书馆里，电子书借阅量达到3.34亿次，数字刊物文章下载量达到万次。科学图书馆59%的购置经费（共约2.05亿欧元）用于购买数字化信息资源。另外，共约55.1万人次参加了在科学图书馆里举办的各种培训、在线课程等活动。
爱读书的民族离不开图书馆
德国西努斯研究所在年10月发布的报告显示，图书馆在德国具有重要意义，从一个侧面也说明德意志民族是爱读书的民族。这项在线调查是在多名18-69岁的人群中进行的。
研究结果指出，大多数德国人认为图书馆对生活和工作具有重要作用。在参与调查的人群中，75%的人认为公共图书馆非常重要，作为文化和教育机构不可放弃，年龄越长者越是持有这种观点，在60-69岁的人群中，84%的人认为理应如此，而18-29岁的年轻人中，只有66%的人认可图书馆的重要性。在参与调查的人当中，有16%的人已成为各家图书馆的会员。对公共图书馆因疫情被迫关门，58%的人感到很可惜。
为什么有些德国人不愿利用公共图书馆？原因包括：比起从图书馆借书，按自己兴趣购买更有吸引力（占57%）；更愿意在朋友圈、家庭成员间或者同事间相互借阅（占40%）；图书馆开门时间与自己可支配时间不同（占29%）；图书馆离住所太远（27%）。另外，加入公共图书馆会员的费用偏高，反映这一点的人也越来越多。
总体来说，德国人把阅读作为一件积极和有益的事情。上述调查中发现，55%的人表示愿意读书；57%的人表示愿意多读书，只是苦于没有时间；28%的人表示有些书要读好几遍，只有15%的人认为读书很无聊。在纸质书和电子书的选择方面，61%的人说只愿意读纸质书，而10%的人表示更愿意读电子书。
危机中找出路
个案一：柏林的公共图书馆。柏林的图书馆经历了3月至5月的第一轮关闭，5月中旬至11月有条件开放，时间缩短且活动受限制。柏林公共图书馆协会称，年在线服务使用量上升37%，电子书、电影资料、音乐和学习材料的借阅为万件（次），比年增加了万件（次）。该协会有81家成员图书馆，包括流动图书馆，对电子书和有声读物的需求量都继续上升。协会提供了免费的数字图书馆借阅证，延长了归还期限，他们表示继续今后采取线上加线下的混合方式。
柏林中央暨州立图书馆包括两个馆：美国纪念图书馆和柏林市立图书馆。疫情前，图书馆是很多幼儿园和学校上课或办工作坊的地点，每天早上都有学生过来。一般每年到馆人数为万人次，据估算，疫情下大约85万人次到馆。与之相比，读者用户对数字化信息资源的需求上升了40%，特别受欢迎的是柏林地名录，在家搞创作的人要查询柏林老街道名称和住户历史资料。当学生完成作业需要专门搜索时，馆方也可通过电话和线上咨询的新方式提供服务。在夏季，美国纪念图书馆把门前草地开辟为露天图书馆，提供局域网、桌椅、躺椅甚至太阳伞。而作为世界著名的柏林国家图书馆，在疫情期间没有推出新模式，他们的观点是，在原有水平上不断提供良好服务才是更重的。
个案二：巴登-符腾堡州的公共图书馆。根据巴登-符腾堡州的防疫要求，读者用户不方便到馆选书时，图书馆就通过快递或提供电子书下载，转变经营方式。斯图加特市立图书馆一家“网红”馆，疫情期间对读者对国际报刊的需求量大增（《如纽约时报》）等，早在年初，该馆已开始扩充数字媒体资源。该馆发言人形容他们是“幽灵图书馆”，准备寄出的图书要在馆里先隔离72小时。
位于同一城市的符腾堡州立图书馆，疫情期间每天到馆人数为人次，明显少于以往的每天人次。但是，他们没有停止脚步，原计划于年进行的座位预订系统现已提前开工。
巴登-符腾堡州统计局的数据表明，该州的家公共图书馆由社区负责主办，还有9个大学图书馆和2个州图书馆。目前，大多数公共图书馆还没有感到财务压力，但是，大家都为年图书馆能否正常运转而担忧，因为办图书馆在很多城镇属于自愿性质的非硬性指标，所以被削减经费的可能性很大。
未来路径探索
根据德国图书馆联合会对年成员单位的调查，防疫措施实际上已影响了图书馆工作，32%的成员单位认为经费已经或将要紧缩。疫情期间，图书馆为德国人在学习、充电、再就业联络、信息交流提供了平台，阅读推广、媒介素养教育为信息社会进行着基础性的工作。联合会呼吁，即使为了战胜疫情，也不应当在教育和文化服务上压缩开支，并提出思路。
把新冠肺炎疫情危机转化为机遇。推进图书馆数字化转型，建设混合型、全覆盖的图书馆服务基础。
加强丰富性，开发潜力。图书馆自身就是集信息、知识和基础设施为一体，为大众提供长期的、低门槛的服务。作为重要的文化和教育机构，要与年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议程进行战略性的结合。
对变化中的用户期待、不断增长的使用压力要有应对。游戏室、创客空间、阅读角、咖啡厅等等设施必须适应当下和未来的用户需求。媒介储藏环境需要更新，信息交流和创意激发也需要物理空间。从图书为导向的知识储藏，向以用户为导向的“第三空间”转化，不仅是方案和产品，而且也包括空间建设方面。投资支持研究数据管理的基础设施建设，保证必要的人力资源。
把阅读推广放在教育*策的首要位置。阅读是所有教育过程的先决条件，数字化社会参与者的阅读能力应居于中心地位，必须做相应地推动，图书馆是除了幼儿园、中小学以外的校外推广阅读的重要场所。
媒介素养教育，作为社区教育的重要内容需要加强。图书馆不仅是提供数字媒介的场所，也是培训大众如何与媒介打交道的课堂。提高各年龄段参与社会的机会，离不开持续而丰富的产品模式。
德国文化部长格吕特丝表示，支持德国图书馆联合会为乡村图书馆提供万欧元的紧急援助计划，疫情让我们认识到现代化、数字化措施的必要性，将在“文化重启”计划中另外加入数字化计划，用于社区图书馆和社会力量办馆的促进资金可达万欧元。（文创前沿-CQH）
（作者单位：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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