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中,刘伯承早以苦学勤读、强记博闻而著名。在学习俄文时,他同样有其独特的方法。他形象地把语法当作“钱串子”,下功夫掌握俄国语言的规律。同时又把单词比作零散的铜钱,日积月累,逐一聚集。在俄语中,“P”这个字母发音比较难,加上他的川东口音,念起来经常跑调。为了练好,练准“P”字的发音,他着实下了一番功夫,甚至在别人熄灯就寝后,还跑到走廊里去练习。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逐渐掌握了进入新的*事学科大门的钥匙。
1928年春天,刘伯承致函重庆旧友王尔常,曾详细叙述了自。己初学俄文时的情形。他在信中写道:“……余年逾而立,初学外文,未行之时,阴侪皆以为虑。目睹苏联建国之初,尤患饥馑,今日已能饷我以牛奶面包。每思川民菜色满面,‘豆花’尚不可得,更激余钻研主义,精通*事,以报祖国之心。然不过外文一关,此志何由得达?!乃视文法如钱串,视生词如铜钱,汲汲然日夜积累之;视疑难如敌阵,惶惶然日夜攻占之,不数月已能阅读俄文书籍矣。”
曾和刘伯承一道留学的李修业教授回忆说:“刘伯承同志虽然年龄较长,加之视力欠佳,可是他比我们较年轻的同学用功得多,不但能严守学校所有的规章制度,而且还坚持起早锻炼(莫斯科冬天早上的气温大都在零下十五六度左右),我们常常发现他在我们去操场之前早已在那里朗读俄语,据他说,这样第一不妨碍别人安宁,第二早上空气新鲜,容易记忆,这是学习外语的好窍门。他除自备单词小本外,每日必在左手心中写满生词,直到完全记熟后才另换新词。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一点时间就背诵单词,甚至连上厕所的时间也不放过。认为如不背诵,就是浪费。有时一边走路一边看看左手上的单词,星期日除洗澡外,他很少外出,几乎整天在念俄语。他常说,只有把语学好,才能自阅原文书籍,才能更多地学到东西,才能更快地充实自己。因此,他比我们学得较快较好’。
这是刘伯承苦钻外文的真实记录。的确,学会外文是学习*事科学的前提,但要搞*事翻译还必须有坚实而深厚的*事基础。当时,苏联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事科学,无疑是整个无产阶级思想武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20年代到30年代,苏联翻译了大量的马克思、恩格斯的德文、英文著作。由于掌握了俄语这个工具,刘伯承得以阅读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许多著作,直接阅读了列宁、斯大林的一些原著,其中包括许多*事论著。同时。他还学习和研究了苏联红*的各种条令,有关司令部建设的现代*队组织指挥的知识,以及正规战,游击战战术,*区和野战部队的建设等较为系统的*事理论。在莫斯科的图书馆里,他还广泛涉猎了欧洲较为著名的*事家——拿破仑、老毛奇、小毛奇、克劳塞维茨,库图佐夫等人的事迹和论著,较充分地接触了欧洲的战争历史和西方*事思想。这一切,都为他日后的*事翻译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紧张的学习和训练之余,学校还组织中国留学生到苏联历史博物馆、达尔文纪念馆、列宁纪念堂和红*博物馆以及其他地方参观访问。刘伯承自觉地把这些活动作为了解苏联历史和学习俄国语言的极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