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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3/12 19: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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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被一个拿刀的男人拦下来,逼我解剖他。

大概是零五年那会儿,贴吧还很火。

我闲得没事干偶尔会去逛逛。

有一个叫「解剖吧」的地方,不少人会发求助帖子,多看多答,对专业知识帮助还挺大的。

偶尔也有点不太正经的,什么直播一只鸡被解剖的过程,探秘医学院停尸房,解剖中途尸体睁眼……五花八门。

我都当玩笑看过去。

直到某一天,我发现了一个帖子,标题叫:活体解剖。

里面有很多人说想被活体解剖,甚至留下了住址和联系方式,真真假假,看得我也起了玩心。

于是我也留言,时间太久,内容记不清了,但大概是下面这样:

「我是一名法医学的在读学生,可以帮助有被解剖需求的人完成心愿。」

然后留下了我的QQ号。

反正是个无关痛痒的恶作剧。

很快,就到了学期末,大家也知道,医学生的期末考有多难。

两百多张病理切片看得我头晕眼花,所以也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直到某天晚上,我正跟室友在图书馆背知识点,忽然手机一震,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打开一看,发现是添加QQ好友的申请。

那个人用着QQ最原始的头像,网名是一串英文字符,备注信息如下:您好,医生,我是解剖吧的一个用户,看到了您留下的信息,希望您能帮忙解剖我自己。

「解剖我自己」

这五个字冲击性太大,我甚至愣了一会才回神,想起之前在贴吧,那条玩笑似的留言。

没想到还真有人来一探究竟。

申请信息还编得像模像样。

闲人真多。

我抱着棋逢对手的心态同意了申请。

反正背书背得大脑发僵,刚好放松一下。

几乎在申请通过的一瞬间,对方的消息就弹了过来。

「医生,您好!」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真的一直盯着手机等我通过好友申请。

我压下讶异,回复:「您好。」

「请问您打算什么时候进行解剖,要不要我提前准备好,是我过去找您,还是咱们约个合适的地方?」

内容荒诞,措辞却格外严肃。

我失笑,暗骂这人神经病,但本来就是玩笑,于是我也附和着半真半假地说:「过一段时间吧,我最近期末考,比较忙。」

「好,听您的,不过您需要什么工具?能不能不使用麻醉,我想保持清醒状态被解剖,过程我可以录下来吗?如果需要,可以对您的人脸进行遮盖。」

他说得煞有介事,像真事一样。

我实在觉得好笑,没忍住。

室友威哥看过来,小声劝我赶紧背书,不然明天要挂科。

我摇头,把聊天记录给他看。

他果然也惊讶,「这哪来的人才,还解剖自己,神经病吧。」

我笑笑,压低声音,「嗐,这年头,本来就什么人都有。」

考试要紧,我回了句,「有时间聊。」

并给这人备注「神经病」。

之后就埋头背书。

医学生的期末周简直是世界末日。

等到终于考完那天,紧绷着的弦骤然松下来。

我连吃饭都没顾上,在宿舍床上把被子一蒙,睡了十多个小时。

早把那件事忘到了脑后。

等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坐在床上揉脑袋。

威哥见我醒了,从下边出声,「等会打联盟不,来不来,跟隔壁宿舍5v5,他们可说咱不行。」

我一挑眉,清醒了。

「去,爷今天就叫那帮孙子见识见识,什么是枪神。」

「那你赶紧吃饭,等会来不及了。」

我下床穿衣服,无意间按亮手机屏幕,发现有一条新消息。

「医生,您考完试了吗,什么时候有时间?」

备注:神经病。

我失笑,这老哥还挺执着,没回复。

到了食堂才发现赶上了饭点,人多得可怕。

一桌难求。

好不容易找到位置,我叫威哥占座,自己去买饭。

等得无聊想玩手机,掏兜却摸了个空,才想起刚刚占座的时候随手放在桌上了。

有威哥看着,丢倒是丢不了,就是不适应。

好不容易买完回来。

威哥却披头就是一句,「你小子是不恋爱了?」

「放的什么屁。」

他扬扬下巴,示意我看桌上的手机。

「手机震动得都能自己跑了,还不承认。」

我一头雾水地拿起来,果然发现了十几条短信。

一模一样,都是同一句话。

「医生,您怎么不回我消息。」

是那个神经病。

够执着的……

我本想笑笑,但很快愣住,反复确认了好几次。

才发现收到的确实是短信,而不是QQ消息。

不可能啊。

那个人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们只通过QQ联络,我没有透露任何个人信息,无论从哪看来,他都不可能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后背一凉,新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

「医生,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我死死锁着眉,打字回复,「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他说,「只要我想,我还能知道更多。」

「别故弄玄虚,回答我的问题。」

面对逼问。对面却画风一转,反过来问我,「医生,你怕不怕?」

「我怕个屁,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我继续追问,对面却没了回应。

肯定是故意的。

我点开对方资料卡,毫不意外地发现是个小号。

翻找半天,也没找到能确认对方身份的信息。

到底是谁。

就在我沉思间,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撞过来,我的胳膊一痛,手机差点扔出去。

「呦,这不是班长大人嘛。」

我回头,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脸颊瘦长,眯缝眼,皮肤很黑。

「对不住了啊,实在是没想到,班长这种有钱人还会吃食堂,是为了跟我们这些老百姓拉近距离吧,是不是,陈威?」

威哥表情微变,「李龙,你别瞎挑衅。」

李龙跟我同班,家境普通,整天逃课在宿舍打游戏,黑白颠倒,严重影响宿舍其他人休息。

我找他谈过几次,但都不欢而散。

也因为这样,他跟我关系不太好。

听见威哥制止,李龙撇嘴,阴阳怪气道,「班长大人有跟班护着,我哪敢啊。」

我本来就被短信弄得心烦意乱,听见李龙这话,差点压不住火气。

还是威哥起身,压低声音劝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导员说他这学期就要被劝退,什么事都敢干,你可不一样。」

威哥说的没错。李龙要被劝退的消息传出来不是一两天了,所以他这段时间更加嚣张,很有破罐破摔的意思。

想到这,我也冷静了下来。

没再看他,自顾自地坐下吃饭。

李龙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走了。

吃完饭回宿舍,已经热闹了起来。

两个宿舍的人聚起来不容易,按照阵营分配了位置,坐在电脑前。

但我总想着手机号被暴露的事,连续输了几把。

中场休息,对铺坐过来,问我,「你咋心不在焉的,有事?」

我摇头。

说到底是我乱在贴吧留言惹了祸,说出来丢人。

见我不想说,他撇了下嘴也不追问,「对,你是不是换号了,刚才想叫你帮忙带饭,打不通。」

我顺口回答,「上周就换了,新号我还发了条说说,你没看到?」

等会,说说。

旁边的人还在说话,我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用最快的速度抓起手机,点开空间。

最新的一条访问记录,赫然来自新好友——戏精。

……

被骗了。

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自己都忘了换号的事,所以才被那个神经病忽悠了。

搞清楚了真相,我也懒得再跟他扯,干脆直接删了好友,眼不见为净。

谁知到了晚上,他又一次添加我好友。

验证信息是:医生,您不是要帮我解剖吗,怎么反悔了?

我没搭理,直接把这个账号拉黑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又是那个号码。

不用点开看内容,我都能猜出那个神经病又在胡说八道。

抱着拉黑号码的心态点进去,我却愣住了。

竟然是条彩信。

一张照片,拍的是个女孩的背影,背景熟悉,是我们学校的图书馆。

配了三个字:眼熟不。

照片里的女孩长发梳成马尾,身形挺拔,哪怕只是远处的一张照片,我也能认出,这是杨璐。

杨璐是我喜欢的女孩,临床医学系的系花。

当然,这是我评的。

大一的时候,我们专业跟她们专业有课程重叠,所以偶尔会一起上课,一来二去,也熟了起来。

但怕给她造成麻烦,我很少去打扰她。

可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个神经病难道认识杨璐?

我紧拧着眉。

这时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挺漂亮的女孩,受伤了多可惜。

如果之前那些是暗示,那这一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心里一沉,切到聊天界面,给杨璐发了消息。

「你现在在哪?」

隔了一会她才回复,「图书馆,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显然因为我忽然联系,她有些惊讶。

我咬牙,回复,「你在那等我,我到之前哪也别去。」

这句话发出去,对方那边显示了很多次「正在输入」,但一句话都没发过来。

想也知道,她肯定觉得我这行为难以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礼貌使然,隔了很久她才回复:「好的。」

图书馆离宿舍不远,但为了快些,我随手抓上外套就出了门。

根据照片背景,我能确定杨璐在三楼社科区。

迅速刷卡,上到三楼,我站在门口朝里张望。

自习室桌椅整齐,很快我就找到了杨璐所在的那一桌。

我急急走过去,一路上对比着图书馆布局,回忆着照片拍摄角度,想找出拍照人的位置。

却没注意到。

杨璐竟然不是一个人……

「庄钦?」

桌上除了她还有其他两个女孩,见我走近齐刷刷地抬起头。

杨璐有些局促,面色微红地起身,「有什么事吗?」

同桌的几个女生都笑嘻嘻的,八卦的眼神在我跟杨璐身上来回转悠。

……

失策了。

应该提前问清楚她是不是一个人在。

「学办老师联系不上你,叫我帮忙转达。」

情急之下,只能拿公事当借口。

听到这话,其他几个女生齐齐「切」了一声,顿时没了兴趣,继续看书。

只有杨璐依然盯着我,眸光疑惑。

毕竟她自己最清楚,老师找没找过她。

手机嗡地震动一声。

直觉是那个人,我也顾不得解释,赶紧掏出来看。

只能先跟杨璐说,「抱歉,等一下。」

果然,收到了另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我刚进门,表情严肃,因为行走导致画面有点失焦。

因为距离足够远,这次照片里出现的背景更多,也更容易找出拍摄区域。

但我进门有一会了,现在才收到消息。

也就说明,对方早就拍好了照片,故意等一段时间才发给过来。

而这段时间,别说离开拍摄位置,就连离开图书馆都绰绰有余。

我心里一沉,已经不抱希望能抓出那人。

但还是往书架区走,调出拍摄模式进行比对。

很快在两排书架之间,找到了一模一样画面和角度。

但果然,没有人。

收起手机,才发现正对面的一层书架上,有本被抽出一大半的书,在一片整齐中十分突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本书拿了出来。

是本《社会心理学》。我还没翻动,里面就掉出张纸条。

一行字写得歪歪扭扭:你来得挺快,看来很在乎她。

纸团在手心被捏皱。

看来这个人,很享受把我被耍得团团转的样子。

图书馆需要刷卡,对方能进来,说明他/她大概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或老师。

并且同时认识我和杨璐,那更有可能是学生。

可他到底是谁?

我打算跟杨璐打个招呼先离开,回宿舍再研究那个人的身份,毕竟她跟室友一起,不会出什么事。

但等我再回到杨璐那一桌,才发现她的室友已经走了。

我疑惑,「你们怎么没一起?」

「这不是……」她看向我,欲言又止。

之后却话锋一转,反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次为难的人就成了我。

有苦难言,我只能转移话题,「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她没拒绝。

一路无话,快到女生宿舍的时候,她才出声,「庄钦。」

我满脑子都是那个神经病,听见这话才回神,转头看向她。

「怎么了?」

刚好站在路灯下,映得杨璐面色发暖。

她偏开视线,手绞着衣服下摆,「你送我回来,是不是有话要说?」

「这……」

该来的总算来了。

贸然打扰人家,总得给个解释。

可那个人心理不正常,以挑衅威胁他人为乐,还是不把杨璐牵扯进来为好。

我权衡半晌,愧疚解释,「没有,其实是真的有事,不过我弄错了,发生了点意外。」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解释得很诚恳,杨璐神色却冷了下来。

「哦,那好。」

之后她转身就走了,连句「再见」都没说。

我愣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也赶紧回了宿舍。

威哥出去吃烧烤还没回来,我赶紧先洗了澡,之后连头都没吹,就坐在桌子前,盯着《社会心理学》,以及那张字条。

我对杨璐有好感不是秘密。

一起上课的时候,偶尔还有人开个玩笑。

但知道这事的,也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专业,共计四个班的人。

那人从贴吧加上了我的QQ,我下意识把他当作陌生人。

可现在看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明明是一出针对我而来的恶作剧,对方早就认识我,并在逛贴吧的时候认出我的联系方式,而后用小号申请添加,对我进行恐吓。

弄明白这些,原本解释不通的地方也就清晰了。

怪不得他能准确掌握考试时间,在我考试刚结束的时候就发消息过来,并能进入图书馆,用杨璐来威胁我。

我冷笑,这是跟我有仇,又不敢明说啊。

拿起手机,把那个小号拉出了黑名单。

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也是医大的对吧?」

这次,对面隔了很久才回复。

但却避开了我的问题。

「你知道吗,解剖最大的乐趣,就是解剖活物,而且不麻醉的时候,每一刀下去,都能看见跳动的血管,还有挣扎的肌肉,但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开。」

「对,跟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

字里行间的兴奋不像作假,宛如变态。

我皱眉,压住厌恶继续发消息。

「你不是想被解剖吗,我可以帮你,明天下午在图书馆一楼活动室见。」

对面很快回复。

「庄钦,你是不是吓糊涂了,连活动是在装修都不记得?而且你真当我傻,会同意跟你见面?」

预料之中的拒绝。

但我也因此确定,对方确实是学生,并且认识我。

我松了口气,如果这只是一场为了报复而起的恶作剧,倒没那么危险。

毕竟,学生总比不明底细的陌生人好应对。

我没再回话,那个号码也消停了下来。

室友推门回来,俩人带进来一股浓郁的烧烤味儿。

「班长,吃不吃!」对铺扬起胳膊,晃了晃满手的打包袋。

我笑着站起来,去接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孝顺。」

他闻言也笑,「给爹滚。」

我挑了条鱼出来,问他俩,「怎么打包了这么多。」

另一个人走到浴室门口,应声,「给你跟威哥带的,他刚点完菜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先走了。」

说谁谁到,威哥推门进屋,从上到下湿了个透。

我皱眉,「你这怎么弄的?」

又没下雨。

威哥没说话,拽了毛巾闷头擦头发。

对铺却猛地一拍桌子,「是不是李龙,我们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端了把水枪站宿舍楼下,逮谁滋谁,妈的那小子跟疯了一样,幸亏我俩跑得快,要不也得遭殃。」

李龙,又是他。

第二天没课。

篮球队组织活动,一起打球再吃个饭,算是放假前最后一次聚会。

我报名了假期的夏令营,本来也不急着回家,所以就应了下来。

看时间差不多,换好球鞋往篮球场走。

这时手机一震。

收到了一条来自「神经病」的新消息。

是个视频。

封面停留在一个窗框前面。

我拧着眉头点开。

画面往窗外倾斜,根据周围建筑能认出是在公共教学楼区域,且楼层不低。

镜头再往下,刚好拍到地面。

楼下靠近墙边的座椅上,坐着一个女孩,拍到女孩之后,画面又回挪,返回了最开始拍到的窗框。

窗框上,摆着一个花盆。

镜头外的手几次调整花盆位置,动机明显地将其对准了楼下的女孩。

猜也知道,那个女孩是杨璐。

高空抛物本来就危险,更何况花盆质地坚硬,重量不轻。

我收紧拳头。

虽然花盆没真的推下去,但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不管这个人是谁,也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事跟我结了仇,他都不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我打电话给队长,告诉他晚点过去,之后就调转方向,往公教跑。

路上人不多,很快就到了公教。

杨璐在的位置是一公侧面,两栋楼之间,那里设了长条座椅,旁边有个观赏花坛。

到了之后发现她还在原地,没挪位置。

「庄钦?」

杨璐抬头,见我忽然出现,满脸疑惑。

我抬头往上看,五楼的窗框摆着个花盆,有人影闪过。

心里预感不好,警铃大作,下意识冲过去把杨璐拉了起来。

下一秒五楼的花盆破空砸下,四分五裂地摔在杨璐原本坐着的地方,伴随着巨响,陶片和泥土像烟花一样炸开,位置精确。

杨璐被我拽得发蒙,还没回神又听见一声巨响,吓得尖叫一声。

转头看到一地狼藉,彻底傻了。

「这是……」

来不及解释,我仰头盯着上面。

五楼的窗开着,窗帘随风晃悠时不时还会飘出窗外,但却没有人。

我心里清楚,哪怕现在上楼也根本找不到人。

一公整整六层,教室多得数不胜数,或者那人动作快些,从另一条楼梯溜走我很难知道。

这人挑衅的举止虽然嚣张,但却都选择了不会暴露身份的方式,说明他相当谨慎。

杨璐此时也回神,明白那花盆是冲着她来的,吓得面色惨白,还发着抖。

我紧紧攥着拳头,直至手心生疼。

人命关天,这一次,那个人彻底惹恼我了。

杨璐颤声看向我,「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叹气,问她「你没事吧。」

她摇头,但神色依旧惶恐。

我把人拽到花坛边坐下,这才发现她还光着脚。

另一只鞋放在椅子上,粘上了不少炸开的泥土。

我去捡了鞋子想帮她抖干净。

她红着脸抢回去,解释,「我今天买了双新鞋,有点磨脚。」

所以才在长条椅上坐下,顺便脱了鞋休息。

她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向楼上,「不过这个花盆是怎么回事,风吹的吗?」

我心虚又愧疚,摇头。

「不是意外。」

她质疑我,「啊?那你是说,有人故意把花盆推下来,就为了砸我?」

我抿着嘴,没说话。

她笑笑,「那怎么可能,故意伤人是犯法的。」

我心情更加沉重。

故意伤人确实是犯法的,可前提是,要能抓到那个人。

处于杨璐的安全考量,我还是说,「你最近,不要一个人行动,如果有要做的事没人陪你,就来找我。」

她「扑哧」一声就要拒绝,但见我满脸认真,又犹豫了,收起笑容,「你干什么呀,搞得好像我被变态杀人魔盯上了一样,怪吓人的。」

我怕她不当回事,盯着她眼睛重复,「你听我的,就当帮我的忙,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一个人行动。」

她这才严肃起来,问道,「原因呢?」

「因为……」我咳嗽一声,避开她视线。

因为有人蓄意报复,但那人他妈的是个货,不敢直接来找我,在知道我喜欢你之后去针对你来威胁我。

真相不复杂,可这话几乎等于在表白,我一时还真说不出口。

杨璐轻轻皱了下眉,「不方便?」

我默认了。

她见状也没强求,大度地说,「那算了,我不能单独行动的话,你先送我去图书馆吧。」

我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她酷酷地摆摆手,转头要走人。

但一步迈出去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脚,又单脚跳回了花坛边上,老老实实穿鞋。

我没憋住笑,她红着脸瞪我。

快放假了,图书馆里人也不多。

杨璐在图书馆兼职做管理员,平时负责打扫和书籍归类,所以来的次数要多一些。

一楼活动室关着门,牌子上写着大大的「检修中」三个字。

见我盯着那边看,杨璐也吐槽,「都修了一周了,怎么还没修好。」

我敷衍地点头附和,脑中却回忆起跟那个神经病的对话,想从中找出能揭穿他身份的蛛丝马迹。

忽然灵光一闪,问杨璐,「你说活动室,是一周之前开始检修的?」

「是啊。」

她神色平静,显然不理解我偏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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